清商

[金光西幻架空同人]影之神眷

我对自己表示无奈......有些名字采用了西化，有些实在觉得西化不好听就又保持了中式，结果这个混搭的画风啊......就这样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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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安排、墨影

水晶沙漏里的沙子在无声地流泻，时间缓慢得如同凝固，寂静的大殿内，垂落的金质灯盏里的火隐隐跳跃，这个浅浅的相拥仿佛过了很久，又恍惚一瞬而过。

怀中的头颅轻轻挣动了一下，神子即刻会意地松开手臂，便见少年后退两步微微低下头，掩饰着脸上残留的清浅泪痕，他白玉般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，似乎为方才的不安躁动而感到羞怯。

迟疑了两秒，少年再度开口，刻意平复下的声音仍带着微微的吞吐不定，“那爹亲，如果这消息属实，那我们怎么办？”

“精忠，不用过分忧虑。”神子抬起手，拨开他垂落到自己脸颊上的散乱白发，眼底的坚定一如既往，却有点点柔情如雾般氤氲朦胧，轻声道：“仗义还活着，就是好消息，既然蒙神眷顾，让艳文失而复得，免去了这一生永远的遗憾，那我们就该相信，他终有回归的一天。”

“啊！所以……”回程的一路上曾设想过无数最坏的场景，此时骤然峰回路转，史精忠眼中闪过一丝激动，他不自觉地上前一步，抓住了神子的衣袖，“父亲，你是说，你能想办法将小空救回吗？”

神子的眼睛盯着轻微跳动烛焰，微微点头道：“有几分把握，毕竟神殿屹立多年，对于邪魔流的术法也有记载研究，我会前往大教堂与两位司祭探讨，你不用操烦。”

“太好了，虽然燕驼龙叔叔总是在外游历，但若传召也会尽快赶回。他和梁皇前辈都对术法有很高深的研究，一定能帮忙救回小空的，我也一并前往吧......”少年的话音未落，却被神子抬手制止了。

“精忠，父亲会想办法救回仗义，但父亲不希望你对这件事情插手。”他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爱子，目光温和而凝重，声音低沉浑厚，令人信赖。

“这，为什么？”少年的眼中充满不解。

“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，而且......”神子的眸光沉了沉：“这次的进攻只是一个信号，背后隐藏的阴谋尚属未知，你是神子的继承人，目前却没有累积足够的声望，所以你更需谨言慎行，这次的事件，你只需知情便可，不要深入进去，以免波及。”

“这......我不能，我不能看父亲涉险而置身事外......”少年摇摇头，目光充满游移。

“精忠，你必须做到。想要救回仗义，我必须亲自与他接触，因此明日我会宣布封闭神殿，为魔祸蔓延而向神祈祷庇佑；实则暗中查探暗界阴谋，并着手仗义之事。而你要挑起担子，坐镇小圣堂，与目前统治光界的斯格尔公国配合，抵御邪魔流的进犯。”

史精忠嘴唇翕合，却没有再说话，神子轻轻叹了口气，伸手按在少年的肩膀，感觉到掌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他一低头，便触到了少年的眼神，少年正仰头望着他，黑瞳里映出一片烛光的海。

“精忠，”神子的眼中盛满了骄傲与怜惜，他轻声说道：“正因为信任你的能力，所以我才可以放心地去处理仗义之事；我的隐退，也是为你制造提高民望的机会；银燕也会留下来助你。光界需要你，所以，不要因私而忘公啊！”

少年的眉心展开，他深深地躬下身子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我明白了，父亲大人。”

“恩，我相信你，你一直是父亲的骄傲。”神子摸了摸少年的头顶，话锋一转：“至于银燕......小空的事情他有权知情，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亲自向他解释。这次召他回来，除了隐瞒信息方面的考虑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，这件事也与你有关。”

少年愣了一下，疑惑问道：“何事？”

神子沉吟了片刻，眼眸半敛，里面印着浅浅的光影，时光就一点一滴流转，倒映出很久以前的记忆——那个倔强的孩子，曾是命运坎坷，父子缘浅，如今也已在自己身边长大成人了，即便有着种种误会，终究抹消不了他们之间的血脉相连。

男子抬首，眸光里有什么划过，最终只沉静地说道：“存孝再过几日就要成年了，当初你的成年礼过后，便承接神继者之名。如今，我的意思是给存孝授封，让他正式成为骑士，入主海文骑士团。这样的话，神殿最精锐的军团就在存孝手里了。这样做，既是为了迎接浩劫，也是为了存孝，更是为了你！”

少年方欲发问，神子已经继续解释下去，“存孝的授封礼上，我希望他直接向你宣誓效忠......”

神子话音未落，便被少年略显慌乱不安的声音打断，“可是父亲，这不合规矩，且不说何问天前辈是否愿意让出位置，海文骑士团一直是神殿最核心的力量，自始至终只效忠于神子殿下一人，怎么可以跳过您而直接向我宣誓，骑士团之人也会不服的......”

“精忠。”男人挥手制止了他的话，“你是我的继承人，没什么担不起的。何况，这也是最好的办法，既可以给与银燕合适的位置，也可避免他的心结，更能一举提升你的威望，给你最有力的帮助，何问天那边，我会亲自说的，他同我、还有云十方一样看着你长大，一定不会反对这个决定。”

见少年还想说些什么，神子微微抬高了声音，语气坚定道：“这是最终的决议，不用反驳，你只需准备好就行。这个决定由你告知银燕，至于授封者，我相信没人比宫本先生更为适合，他既是你与银燕的武技导师，也是圣堂武殿最强的供奉。”

“这......只怕师尊不一定会答应吧。”已经没有选择的空间，少年无奈，只得顺着神子的思路，“他一向低调，且对自己的身份始终存在疑虑......”

听到这里，神子的语气沉肃下来，意有所指地说道：“所以，我才希望你能说服他......”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斟酌语言，“我从未怀疑宫本先生的本心，只是如今暗潮翻涌，若能得到宫本先生较为明确的立场倾向，对后续的安排也更为有利，精忠，你，明白么？”

少年神情一肃，轻轻点头道：“我明白，父亲，我会争取，但若师尊执意保持中立，我也不愿意神殿有所为难。”

“恩。”神子点点头，“这是自然，你可以将查探到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他，不必避忌，我也相信宫本先生的人格。”

见少年再度应是，神子微微笑了，他的目光扫过置于墙角的沙漏，随即轻声道：“已经很晚了，你也赶了很多天的路，便回去休息吧，这些事情等明日再办不迟。”

少年抬头，便见神子充满关怀的目光。

“去吧。”他对他微笑。

少年迟疑了一下，虽然心中划过几分莫名的不安，但仍恭谨地低头，无声地向后倒退而出，消失在门外清冷的月光下。

随着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，他身后神殿大海般的烛光逐渐熄灭。

神子走到墙边，手持黄铜小碗，一支一支地扣灭蜡烛，他拖着纯白色的长袍，跳动的火光染在他的白衣上，给那个身影浸染了一种温暖的感觉。然而，自他的身后，光明熄灭处，隐有血色的光芒延伸，纠缠上神子曳地的长袍。

巨大的月轮破开了云层，神殿的屋顶似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抹去，瀑布般的月光扑面而来。

神子熄灭最后一只蜡烛，随后转身，只见神殿最中央的喷泉已经消失不见，地面上白色的大理石不知何时化成了黑色的土壤，土壤中央是一株巨大的血色琉璃树，通身皆由玉石雕成，莹润的树身中却沁着密密麻麻的血丝，恍惚有生命般蜿蜒流动。

枝干挺拔向上，凌空展开，覆盖了大半的神殿，枝上却无花叶，而是挂满了一串又一串的琉璃，满映着月光，无风自动。

极富韵律的琳琅碰撞声响起，交缠出一首镇魂歌，就像无数的天使在云端高唱，如怨如慕，如泣如诉。可隐约的悲伤之外，又有什么东西穿过血色的结界，仿佛救赎与希望就留存在这清脆的碰撞声中。

一袭青衫倚靠在血色的树身背面，人影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掌，掌中紧握着一面古朴的镜子。青铜的背面雕刻的图案简洁而流畅，斑驳的镜面到处是划痕，一道道都代表了岁月无情的洗礼，隐约可以看到执镜人自己模糊的影子。

“琉璃界，墨家巨子的随身空间，果然鬼斧神工，名不虚传。”神子没有走近，只是站在神殿前的台阶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的人影，轻轻唤道：“苍离先生。”

坐在树下的人影没有任何起身寒暄的意思，他睁开眼，狭长的眸里蕴着深深浅浅的波澜，没有繁缛的称呼，男人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：“你想让我看的，我已经看到了。”

神子也不以为忤，只是微微合眼，淡淡道：“如此，我就放心了。艳文即将动身，不知先生可还有良策教我？”

“你有你的计划与步调，何必我教？我只想知道，为何在一切未开始之时，你便做下最糟糕的打算来谋划后路。”墨影的声音疏离，问道。

“多加考虑，总非坏事。”神子的眸光如一幽寒潭，泠泠定在血色的琉璃树上，“再者，一月前，艳文曾有所感，得奉神谕，言及暗潮翻涌，神圣玷污......种种不详，总应提前做下防备。若有万一，精忠身负天命，得先生助力，必可保光界不失。”

“呵，天意。”树下的人影掏出一块青色布巾，缓缓擦拭着手中镜面，“十日前，墨家便传来确切消息，炎魔经由邪魔流两年时间的血祭，借用你之二子的身体入灵成功。到目前为止，你已经做下救人的准备，也有了杀人的觉悟，所有对你长子的话皆是有计划的隐瞒安排。墨家已经争取了足够的时间，这局，以你的能力，并不难解，唯一的破绽，不在局中，而在局外！”

“我会当心。”神子双眉微敛，语气微沉道：“此外还有一事，我曾听闻先生收过一名为鸿信的少年为徒，不知成就如何？前些日子，精忠偶然结识一位名叫怀德古斯的青年，表面提供情报，实际则模糊言辞，修饰重点，暗行诱导，不知目的为何，还望先生留心。”

“哈！”树下人影没有回答，深褐色的眼睛里有光一闪而逝。

神殿里的空气有一刹的凝滞，琉璃碰撞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——这片刻的沉默，让方才平和交流的两人之间，转瞬出现了薄冰般的冷场。

神子默默地注视着树下的人影，片刻后，只听那人冰冷的声音传来，“他的行动，尚在掌握之中，虽然希望渺茫，但我还是给他最后的机会，如果不能领悟，那他的结局也已经写好。”

琉璃的清脆响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分明。不待回答，青衣人起身，没有回头，容色淡淡道：“夜深，且去。”

神子也不相留：“请。”

青色衫摆一拂，血色结界渐渐虚化，神子垂目，缓缓道：“艳文有时很庆幸，与先生是同路之人。”

最后一抹血色如雾般消散，神殿再度恢复了原先的宏伟辉煌，神子默立在殿中，未听见最后传来的一声呢喃。

“不，墨家的理想，从来就比你想象的，更超过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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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文骑士团，海文是heaven（天）的音译，意指天部。

斯格尔公国，斯格尔是scale（鳞片）的音译，意指海境鳞族，我的脑洞大了，把王相也塞进来了，神子是信仰，国家是统治。

怀德古斯是wild goose（大雁）的音译，是上官鸿信被擦擦放弃后的化名。

剧透一下，宫本师尊是魔族。大家可以猜猜剑无极的身份。

其他的没啥要解释的了吧，下章我要再回去暗界那边......